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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期谜题第51期:罪恶亡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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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6-24 09:51:5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文/幻城家族 江城
十月的风留在十月底,孤独的人藏在孤独里。
喧嚣的城市早已被孤寂笼罩,这种宁静却被呼啸而过的警车轻易打破,凉风追着警车飘去行道旁,一层灰扬起,不堪重负的枝条微微动了下,它又在向这城市的孤独招手了。
(一)
警车停在了一栋大楼前,这里是一家生意还不错的饭店。
以常毅为首的队伍迅速下车,乘坐电梯去往五楼。
常毅一脸严肃,稳重的外表背后,是多年的办案经验,工作上的劳累,让这个四五十岁的人,看着竟像六十岁。
新人江城抓着裤子,试图抹掉手心的汗,徒劳无功的他,愈加紧张。
电梯停在五楼,跟随着警界前辈常毅,江城深呼一口气,心中多了一份自信,即将开始他的探案之旅。
根据报案人的描述,他们很快找到了目的地。
江城观察到,这家饭店是简单的方形走廊,出了电梯直走一段路,向左拐弯后第一间房便是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的房间开着门,报案人是在这间屋内一起吃饭的两个人,此刻他们正在接受关于事件的询问。
江城来到门前,从外面看,房间里不算太乱,一大桌酒菜已经吃了一些,还有一盘蛋糕,被切下了几块,放在桌边,都有被吃过的痕迹。
痕迹检验员把门上的指纹处理出来,用照相机固定了屋内的原始现场。与此同时,警察白雨送来调查报告:死者是A县某医院院长杨飞,今天是他的生日,他与另外两位好友一起来市里庆生。不料吃完那块生日蛋糕便突然倒下了。
常毅看向屋内,确如那两位嫌疑人所言,死者倒在房间左边,其所在的桌边碗筷混乱,椅子倒在地上。尸体四肢僵直,面部表情痛苦,口鼻有大量血性泡沫溢出。法医又仔细检查后,确定死亡属实,命案现场勘察机制立即启动。
调查人员很快查出死者的资料:杨飞,37岁,内科医生,名牌大学博士后,医术在当地颇有名气,家有一妻一子,皆无前科。
法医初步检查:死者口唇、指甲呈青紫色,牙关紧闭,舌尖有牙印痕,并且咬伤出血,睑结膜见点状出血,疑似毒鼠强中毒,充分确认还需进一步检验,检验员取了碗筷、饭菜、蛋糕以及酒的样本去做成分分析。
白雨拿来了两位嫌疑人的资料。
嫌疑人汪婷,27岁,三年前大学毕业来到杨飞所在的医院实习,工作认真,深得杨飞喜欢,这次来市里聚餐专门带着她。
嫌疑人刘超,58岁,大货车司机。刘杨两家是世交,刘超特别喜欢他这个侄子,无奈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
刘超向白雨提到,他弟弟刘强本来也是要来的,但人一直没来,电话也打不通。
白雨还询问并检查了送菜与送蛋糕的服务人员,服务员张某送蛋糕时被人敲晕,醒时发现自己在厕所,工作服散落在旁边。
江城打起精神,跟着老常查看了五楼电梯到拐角这一段走廊的监控,张某推着推车出电梯时被一位穿着风衣的人袭击,那人带着帽子、墨镜、口罩,手套,将张某背去厕所。
“看走路姿势应该是个男的。”
常毅两眼放光,表情平静,“如果是这样下毒的话,倒有些奇怪。”他盯着屏幕,“把这个人的头部放大。”
江城照做,不过他觉得,此人如此严实的装扮,放大了也没用。
口罩是市场常见蓝色口罩,黄色帽子上的王冠标志是市场上流行的M牌帽子,这两件市场销量大,查询的话很困难,墨镜看不出是什么样的……
(二)
已是深夜,凉风从窗户灌进屋内,让所有困倦的人都清醒了不少。
常毅分配了任务,让白雨带着人顺着监控,从酒店出门一路查下去,而他要再去审讯一下两位嫌疑人。
听从常毅的安排,江城顶着睡意,驱车前往郊外刘强家。
不过眼前的景象让他睡意全无,刘家一片狼藉,消防车停在一旁。他观察片刻,随后与现场的消防人员了解情况。
“凶手洒了汽油,把门用链子拴死,窗户从外面用一根长木头卡住,这栋房子可以说是完全密闭了。等我们灭了火,死者躺在卫生间,已经停止了呼吸。卫生间的门从外面被栓死,人体倒没有大的烧伤,但后脑勺有一处钝器击打痕迹,死者系吸入了大量烟尘和一些有害气体而死。”
江城掏出手机,告知常毅。
他踱步向里,来到卧室,这里损毁最严重,防盗窗户从外面卡住,客厅里烧的都是些木制家具与地板,沙发也烧的只剩架子,卫生间在卧室左边,没有窗户,但是门缝有些大。
他来之前已经了解到刘强的一些资料,虽是四五十岁的人,却没有成家,近几年突然挣了钱,在郊外置办了一套房子。
江城来到车库,一辆宝马停在这里。车窗并没有关,驾驶座上有一个被打开的公文包,里面是空的,旁边是一串钥匙,车库与房间钥匙均在上面,公文包旁边,一顶崭新的帽子静静躺在座椅上。
(三)
天蒙蒙亮,常毅端着一杯茶,推开了面前的门。
“汪小姐不要紧张,先喝杯茶吧。”常毅轻轻递向对面一盏茶,“你在杨飞的医院工作的怎么样?”
“挺,挺好的,院长学识渊博,为人善良,对我特别好。”汪婷小心的接过茶,放在桌上。“这几年来,我一直认认真真工作,院长也一直很器重我。”
“杨飞最近有什么异常?”
“异常?哦,院长是个精力充沛的人,工作认真,经常加班看病到夜里,有时会直接睡在医院,不过近期却没有熬夜加班了。”
“你有没有注意过是否有人曾到杨飞的医院闹事。”常毅翘起二郎腿,随即又放下。
“虽说医患关系紧张,每个医院都会发生,但院长待人和善,到没有见过有人和他发生过争执。县里医院多是乡下穷苦人家,他有时治病都是不收钱的,而且还会收留一些流浪汉给他们治病、检查身体。你说那么好的人,就这么被害了,这究竟什么世道。”
“那你们医院内部,有没有闹过什么矛盾。或者说,杨飞与谁结过怨。”
“这个,医院的李医生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死亡。那天我没上班,我也是听其他护士说的,好像李医生与院长吵了一架。”
常毅若有所思,便停止问话。
“你与杨飞相识多长时间了。”常毅翘着二郎腿,盯着对面的刘超。
“我们两家是世交,他父母早年出车祸走了,杨飞那时二十岁,但杨家的事还是多由我照看,可以说我是看着我这侄子长大的,昨天本想叙叙旧,没想到太平日子竟发生如此恶劣之事,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找出下毒的凶手啊。”
“这是一定,请你放心。”常毅停顿了一下,“我还有个坏消息告诉你,你的弟弟刘强在家被人杀害了。”
“什么,警察同志,你没开玩笑吧,阿强他为人和善,怎么会被人杀害呢。”刘超拍案而起,难以接受突然失去两位至亲的现实,他双手抓着头,缓缓的坐下,“这,这怎么可能呢……”
“我们还在他的车子里发现一个空的公文包,如你所言,他是要去与你们会和,但没出门便遭遇不幸。”
“警察同志,我,”刘超抬头,看着这位稳重的警官。
常毅不慌不忙,“你先别急,综合两起案件,我们认为仇杀的可能性非常大,我想问问你刘杨两家有没有什么仇人。”
“哦,这样啊,很多年前倒是发生过一件事。”
“你且说来听听。”
“我们两家都是开大货车的,大概十年几前吧,一次出车时,刘强因为疲劳驾驶撞上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好像叫王冠山,当场死亡,他儿子王嘉树昏迷不醒,本来要私了,但对方要价太高,因为他儿子当时是在去高考的路上。他姑姑王慧是他唯一的亲戚,就经常来闹。”
“最后这件事怎么结束的。”
“杨飞他爸和县里领导有些关系,又请了一个有名的律师。我们又凑了一笔钱赔给人家,刘强坐了两年牢。”
“那你知道王家的地址吗?或者什么联系方式?”
“这过去多少年了,我也不知道。”
(四)
常毅回到办公室,办公桌上放着一份今天早晨的报纸。虽然没有向记者透露什么内容,但案子还是预料之中的出现在了报纸上。
法医和检验员送来报告,可以确认杨飞是毒鼠强中毒死亡,从酒店所取样本中只有蛋糕上检测出了毒药。
凶手明显是有备而来,计划缜密,戴着手套作案,反侦察能力强,现场根本查不出有效线索。
常毅端了杯茶,翻看着刚才的口供。
与此同时,白雨和江城回来了。
“嫌疑人出了酒店,骑着门口一辆电瓶车向西去了,我们开车去追,一路排查询问,在西区郊外没了监控,我们又顺着路走了一段,在河边发现那辆电瓶车,已经没电了。我们还询问了河边的居民们,但当时居民大都在睡觉,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江城呢,刘强那边什么情况。”
“从现场迹象初步判断,刘强从车库取车正要出门,被人击打后脑勺,扔回家里。凶手先在屋内洒了汽油,封闭了门窗,从卧室窗户引火,随后又把卧室窗户卡住,死者是在卫生间被烟熏死的,卫生间的门从外面栓死了。”江城说完又报告了车库里的线索。
两起命案都是那么的奇怪,常毅摸着下巴,沉思片刻,随后指着桌上的文件,“这是汪婷与刘超的口供,你们两个先看看。一会我们分开行事,江城去杨飞医院调查一下。”
“白雨,去监视刘超。”
(五)
窗外渐渐矮了房屋,视线变得宽广,一个个村庄包围在绿色的海洋中,一排排树晃着身姿,立在田边。
常毅坐在车里,望着窗外,心事重重。
又过些许时间,车子停在了一栋老房子前,司机是常毅在出租车公司找来的,他是王冠山的老乡,他告诉常毅,这里就是王家。
常毅谢过了司机,慢慢走去门前,门上了锁,锁已经生锈了。
“你是来找嘉树的吗?”旁边一位老婆婆走了过来,“他已经几年没进家了。”
“哦,大娘你好,我是他家亲戚,那大娘您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这许多年没见面了,来看望一下。”常毅沉着应答。
老婆婆伸着头,努力的瞪大眼,打量了一身休闲装的常毅,“你是阿杰吧,唉,嘉树这孩子也够可怜的。他与他爹那年出了车祸,耽误了高考,本来是要重来一年,他娘又突然病倒了,他就在家照顾他娘。家里走了他爹,没了经济来源,娘俩又不能干活,直到他娘死了,家里已经欠了不少债,听说姑姑得了大病也走了,你们家也被拖垮了吧,唉,真可怜啊。哦,他后来出去打工,一去几年也没有回家,村里人谁也联系不上他。”
“是这样啊,车祸的事我听说过,这后来的事,哦,那谢谢大娘了。”
道了谢,常毅招呼司机,直接去A县杨飞医院。
此时,关于内科李医生,江城已经掌握了一些资料。
李林,50岁,育有一子,名叫李峰。李林体重超过一百公斤,常有不适,但没有接受全身检查,一周前在一次手术后,突发急性心脏病,抢救无效死亡。
李林与杨飞的争执恰恰发生在一周前,原因是关于一具尸体,尸体放在医院停尸间,两人在停尸间似乎因尸体而争执起来。李林死后其子李峰来医院闹事,坚持认为其父之死与杨飞有关,并且声称杨飞托着父辈的关系,把此事平息了。
这家医院正如汪婷所说,穷苦人家交不起医药费就可以不交,流浪汉可以免费进来体检并接受治疗。不过自从李林死后,杨飞便不太允许流浪汉免费来治病。
常毅仔细打量了这栋六层的大楼,内科在五楼,李林的办公室已经上锁,应该是暂时没有顶替的。杨飞的办公室在六楼,据杨飞妻子所言,杨飞为了图个清净,便将办公室设在六楼,六楼有一间手术室,手术室内并无异常,只有杨飞亲自做手术时才会用。大楼后面是另一栋楼,是住院部,两栋楼的地下一层均是停尸间。
(六)
夜幕降临,又一天过去了。
江城去找李林的儿子李峰,常毅去往电信局。
从那里,常毅得到了刘杨三人的通话情况,杨飞与刘强时常有电话联系,刘强与刘超在近期也有许多通话记录,杨飞在被害前一天打过汪婷的电话。杨飞的通话记录还有一个经常联系的人,经查明,是李林的。
常毅欲动身去往银行查看,手机突然振动了下,是白雨打来的电话。
常毅一惊,挂了手机,与警员安排任务,调车前往刘超家。
这也是一栋郊外的房子,刘超溺死在白色的浴缸里,妻女被绑在卧室里,头部有打击伤。
浴缸的水漫到客厅的大理石地板上,常毅小心翼翼的来到卫生间,向白雨了解情况,得知死者头部也有钝器伤,而且在浴缸边有一顶帽子,望着那熟悉的王冠标志,常毅想起了江城告诉他在刘强家车子里发现的M牌帽子。
从刘超妻那里警方得知,一男子穿着快递服饰敲门,戴着口罩,墨镜,帽子,她刚一打开门就被打晕过去,并且她确定浴缸边的帽子并不是刘家的。
“李峰那里有江城看着,找人去保护汪婷。”常毅一脸严肃,“还有杨飞的家人。”
从多个银行询问回来的警员告知常毅,杨飞、李林、汪婷账户只是通过汇钱方式发放工资,并无异常,但近期杨飞从账户中不断取钱。而近几年刘强的账户除了工资,偶尔有大笔钱财汇入,就在杨飞出事前一天,刘强从银行里取出一笔数目不小的现金。刘超账户两周前汇入三万元,刘超妻告诉警方,刘超前些日子曾经帮助过某个人,那是他收到的报酬。
(七)
常毅安排了人保护刘超妻女,天一亮便独自来到李峰家。
“我已经查过,李峰家里没有那种款式的帽子。但杨飞出事那天,李峰未上班,他一个人住,没有人为其证明,他有动机,也有足够的时间作案。”
“昨天下午四点至六点他人在哪里?”
“他和我在一起。”江城回答。
“嗯,你刚才说的他的动机是什么?”
“他说他父亲与杨飞私底下一直都有联系,听说前段时间因为一个病人闹了矛盾,后来病人去世,两人又起了争执,李峰依稀记得他父亲说,杨飞似乎和那个病人有什么渊源。所以他觉得他父亲死的这么蹊跷,肯定和杨飞有关系。”
江城又补充说,“那具尸体是无人认领的,从医院那里了解到那人生前身患肺癌,经常吵闹着抽烟,不给他的话就像疯了一样破口大骂,吵闹着要见杨飞,要杨飞赔钱,还砸东西,医院不得已经常给他注射镇定剂、麻醉剂,有护士说,剂量似乎有点大,久而久之,他的神经都出问题了。虽然他身无分文,但最后医院还是决定为他进行综合治疗,不过人还是没撑过去。”
“那具尸体现在在哪里?”
“殡仪馆。”
“这没过十五天的存放期,怎么那么快就送到了殡仪馆。”
“好像是尸体提前发臭了,要立即送去火化。”
“留几个人保护李峰,我们走一趟。”
(八)
去往殡仪馆的车中,江城手心仍在出汗,他不知道这起案件什么时候能够结束。
“你是不是有疑问,如果这是连环杀人案,为何凶手的杀人方式各有不同又略显蹊跷。”常毅率先开口,“且不说杨飞一案,刘强家纵火,刘超的溺死,凶手都是多此一举。”
“啊,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在想为何杨飞一案凶手没有留下那顶帽子。”江城挠了挠头。
常毅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说了一句江城听不懂的话,“这善良的面具,却掩盖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什么?什么意思啊。”
常毅闭口不言。
殡仪馆,常毅与江城找到了这具尸体。
尸体上有很多针孔,腹部右侧有手术后的疤痕,尸体有水浸过的迹象,医院解释为冷藏库停电了一段时间。后来尸体开始发臭,便提前运往殡仪馆,但由于杨飞出事,尸体火化之事也耽搁了。
江城拿来了尸体资料。
“死者康杰,56岁,因长期抽烟导致的肺癌……”
常毅猛地一惊,拨了通电话给白雨,“帮我查个人……”
“常队快看。”
顺着江城的手,常毅看向尸体躺在的推车下,那是一顶带有王冠标志的M牌黄色帽子,与酒店监控里的帽子有些相像,但这顶帽子比之前案发现场的帽子更破旧,看起来有些年代了。
常毅与江城离开殡仪馆,驱车前往医院,刚有警员打电话说道,医院五楼李林的办公室并未发现那种帽子。
不过有个警员从某个护士那里得知,一周前有个约莫三十多岁的流浪汉来医院看病,期间曾向护士打听刚刚死去的那个肺癌病人。
还有值班人员告诉警方,杨飞曾经出入过医院供电室。
事情越来越明了,不过常毅还在期待着什么。
“刚才蹲点杨飞家处的警员打来电话,有人向杨飞家寄了一顶M牌帽子。”江城举着手机示意。
常毅并没有太大反应。
手机突然振动,是白雨打来的电话。
“如您所言。”白雨说到。
常毅松了口气,“这不可告人的秘密,还需要凶手将其公之于众。”
十月晚风微凉,孤独的人,还藏在孤独里,未曾现身。
本题设问。
1,解析酒店投毒案。
2,凶手是谁。
3,凶手的动机是什么。
4,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5,常毅所言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什么。
6,各起命案的表面与内在联系。
7,凶手下一次的作案特点。

答案公布:

“如您所言,他姑父姓康。”白雨说到。
常毅松了口气,“这不可告人的秘密,还要凶手将其公之于众。”
“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医院的事,我们还没有证据,而凶手能帮我们。”常毅不紧不慢的说着。
“这起案件我已经有了眉目,李峰在刘超一案,案发当天下午四点到六点和你在一起,没有充分的作案时间,而且李林的办公室和李峰家都没有搜到那种帽子,我们可以排除他。而汪婷是受害者,那与本案有关联的人物中,剩下的还有谁?”常毅看了看江城,“还有王嘉树。”
“汪婷为什么是受害者?”江城似乎对王嘉树这个从未谋面的人不感兴趣。
常毅解释到,“在酒店投毒案中,凶手明显是有备而来,他敲晕了送蛋糕的服务人员,在厕所换了装,将毒药下在蛋糕上,送去杨飞房间。这就很明显存在一个问题,蛋糕每个人都吃了,为何只有杨飞中了毒。”
江城瞪大了眼,说不出话。
“无差别杀人。”手机里传出白雨的声音。
“没错,他如此作案说明,他根本没有特定目标,谁会死或者说死不死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因为他本就打算杀了他们全部人。所以他才没有留下帽子,而是后来从新闻上得知死的是杨飞,然后把帽子寄过去的。”
“所以这就是您让我来保护汪婷的原因,刘超的死,让汪婷这个无差别杀人中唯一的幸存者成为了凶手下一个目标。”白雨通过手机说道
“没错。”
“另外,在我们调查命案的过程中,我发现杨飞的医院,颇有些古怪,他不同寻常的工作时间,办公室与手术室的特殊位置,收留流浪汉免费体检治病,李林与杨飞的私下联系,李林死后杨飞对流浪汉的态度转变,以及二人对尸体的争执,让我不得不萌生了一个念头。”
“贩卖器官。”江城这次有了把握,“杨飞与李林的私下合作,殡仪馆康杰的尸体腹部右侧有手术疤痕,应该是,被挖了肾。”
“从通话记录来看,刘强,李林都与杨飞有密切联系,刘强更是近几年突然暴富。”
“刘强作为货车司机,运输也不成问题。”
“可为什么我们没有在杨飞医院或者刘强家查到些什么迹象?”电话那头又响起了白雨的声音。
“因为他们已经停止一个星期了,应该是李林的死让杨飞停止了行动,也不排除流浪汉的打听让杨飞有了警惕,不再允许流浪汉免费进入医院治疗就是证明。而且从杨飞对汪婷的态度以及专门带汪婷来市里,我猜测,刘强与杨飞近期提取的现金是为了拉拢汪婷,大概是平静了一个星期,杨飞又要有所行动了。”
“刘强和他们也是一伙的,那刘超也是吧。”
“不,刘超是近期刚刚参与的,录口供时他欲言又止,他不同于刘强,几年内发了大财,偶尔会有大笔钱财汇入账户。刘超只在近期得了三万元的酬金,说明是刚刚加入的他们,那么杨飞为何拉拢刘超,是因为这次行动的特殊性。”
“什么特殊性?”江城有些疑惑。
“那个肺癌病人就是王慧的丈夫,王嘉树的姑父。”
“从李峰口中,和医院的护士所言,杨飞与病人有些渊源,病人吵闹着要见杨飞,要杨飞赔钱等等,我们得知,杨飞肯定和病人有所关联。而故意让停尸间停电,促使尸体加速腐烂,以便提前运往殡仪馆火化,这种迫切想要处理掉尸体的奇怪举动不仅让我更加相信这家医院有贩卖器官的嫌疑,也让我对这具尸体的身份产生了兴趣,直到在殡仪馆江城念出了尸体的名字。我便想起了王嘉树唯一的亲戚。”
“这是因为,之前在王家有位邻家老奶奶把我认作了阿杰,所以我就让白雨去查了下,王嘉树的姑姑是不是嫁给了一个姓康的人,果然,白雨查出了王嘉树的姑父就叫康杰。”
“额,康杰有五六十岁了吧……”江城看着四五十岁、满脸沧桑的常毅,欲言又止。
“或许这就是李林和杨飞的矛盾,因为杨飞与病人的特殊关系,两人前期对待病人或后期处理尸体的态度都不一样。”白雨插了一句话。
“他们两家把王嘉树害的不轻啊,怪不得康杰对医院的态度这么恶劣。所以这就是杨飞刘强拉来刘超的原因,这么说,那凶手就是,王嘉树。”江城恍然大悟。
“没错,凶手就是王嘉树,就是那个曾经向护士打听肺癌病人的那个流浪汉。”
“可是,酒店监控里的凶手穿着打扮不像是没钱的样子,医院护士说他就是个流浪汉啊。”
“不,他去酒店的时候已经不是流浪汉了,想想看,去酒店之前他杀了刘强,刘强前一天取出一大笔钱,他应该会带着钱去往酒店,但人没去成,公文包也空了。”白雨抢先回答。
“他不但拿走了钱,应该还拿走了公文包里的文件,那是贩卖器官,拉拢汪婷的证据。所以我们需要凶手把那些文件拿出来。”
常毅依旧很严肃,“凶手的动机很清楚,新仇旧帐一起算,刘杨两家害死了他的双亲,毁了他的前程,他出去打工,却沦落到那种地步,或许是这家医院给流浪汉治病不要钱,这种机会让他认出了刘强与刘超,又得知姑父的死,于是乎,尘封多年的仇恨侵蚀了他的大脑,让他走向了一条不归路。”
常毅继续说,“之前有一点我一直不明白,既然纵火,却将卫生间栓死,从而故意让刘强被熏死,既然敲晕刘超,又劳神费力将其溺死在浴缸里。”
“后来我想明白了,切入点是刘强的死亡方式。我们可以理解为王嘉树的复仇,是以为其姑父报仇开始,而他姑父因长期抽烟导致肺癌,而刘强为吸入大量烟尘与一些有害气体而导致的死亡,这是两种不同意义上的‘吸烟’,刚开始我想到了这一点,这种杀人方式对应康杰的身体损伤。”
“再后来根据那个护士的说法,我便想起了毒鼠强的药理作用,毒鼠强,破坏中枢神经,那位护士所言,康杰被注射了大量的镇定剂与麻醉剂,神经出了问题,所以我就觉得这个方向是可探讨的。”
“但刘超为何会被溺死,我直到看见康杰的尸体才想通,因为杨飞的故意操作,让停尸间停电,柜子里冰块融化,导致尸体有被水浸过的迹象。”常毅成竹在胸。
“选择刘强家纵火应该也是有理由的,他家是木制家具和地板。不过这种复仇方式还真是新颖,也亏他想的出来。”江城补充到。
“所以说凶手下一次作案,也是对应康杰的身体,这么说来只有尸体上的针孔和手术后的疤痕了。”白雨从电话里插了句话。
“他下一次作案应该会使用利器,白雨你们保护汪婷的时候要注意安全。至于帽子的事,”常毅停顿了一下,“我猜测是因为他父亲王冠山的名字前两个字是王冠,不过只是猜测,还是应该由凶手亲自来告诉我们。”
“是,常队。”
“他应该在策划着如何杀害汪婷,我们要阻止他,再去一趟王嘉树的家里,调查王嘉树的详细资料,最好有他的照片,以便对全城各个宾馆、路口监控严加排查。汪婷家附近,多安排些便衣警察。”
两日后,王嘉树被捕,所做之事供认不讳。由于王嘉树提供的证据,杨飞医院被查封,相关人员被逮捕。
王嘉树这几年出去打拼,遭人白眼,受人欺负。
王嘉树落魄在A县,去往杨飞医院免费看病,不到一个星期,他就看出这医院有古怪。
某天晚上,他认出了与杨飞关系密切的刘强与刘超,随后,医院的内科李医生突然死亡,他从闲言碎语中得知了他姑父死亡的事,事有蹊跷,他便向一位护士打听那个肺癌病人,再后来,他知道了所有情况。尘封多年的怨恨,被新仇解封,逐渐侵蚀了他的大脑,
王嘉树也看到了杨飞进去供电室,也得知停尸间停电后李林与杨飞吵了一架。
他看到他姑父是在殡仪馆,他将那顶破旧的黄色帽子留在了推车下,他父亲死后,姑父送他的帽子,他一直留在身边。
他开始实施他的计划,杀了刘强,拿了他公文包里的现金和文件,置办了一身行头,买了几顶M牌帽子,几瓶毒鼠强。
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里,复仇是他特有的孤独。
审讯末了,常毅告诉他,对于你们的恩怨,汪婷毫不知情,她不能背这个锅。
王嘉树缓缓闭上眼睛,紧蹙的眉头微微舒缓。他睁开眼,嘴唇欲张又合,最终只吐出四个字,“谢谢你们”。
这段时间,他耳边常想起年幼时父亲常吟诵的几句诗辞:
后皇嘉树,橘徕服兮。
受命不迁,生南国兮。
深固难徙,更壹志兮。
父亲曾希冀他如屈原在《九章》中所颂,成为有气节之嘉树,奈何他终究是让父亲失望,茫茫人世间,除了痛苦和孤独,没一样是他的。
诸多不幸,命运对他何其不公,死,也许是最好的解脱,但是,他要他们陪葬。
十月的风沉淀在十月底,孤独的人迷失在孤独里。
罪恶王冠,是对他们最仁慈的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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