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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岛有诗言:玻璃晴朗,橘子辉煌。
——
夏日的凉风携着几分雀跃欣喜的心情攀过墙头,穿过树梢,悄然抚平了树下避晒的人心底的暴躁。
树下的人们正拿着菜单,时而扇风,时而认真得看看,勾勾画画。
这是一家名味双绝的餐厅。
何谓绝?
一绝指的是程远,餐厅便是由他开的。他在宁城非常的出名,不仅是因为他在这么年轻的岁数开了一家规模如此之大的餐厅。更因为他所招的员工都是一些年迈老人。就连前台的收银员,也是经程远耐心指导培养出的年迈老人。
说实在的,程远作为一个老板,其实是没必要这样做的,他大可以直接聘请一些手脚更麻利、更有经验的人来做员工。
但是他宁愿自己辛苦点,顾客辛苦等一下,也想尽力给这些想努力活在这世上的老人一些慰籍。
二绝指的是这里的酸辣粉。这酸辣粉据说是程远从一家开了有八十多年的老店讨来的。老店的主人是一对已逝的夫妻,二人自青葱岁月始,将这家店开到了白发苍苍时。
淡淡的金光浮在细长白净的手指上,指甲盖反射出点点温柔的光晕,指甲的主人正推门进入这家金碧辉煌的餐厅,打扮得乖巧可人的服务员齐声说:“欢迎光临”。
餐厅里布置豪华,天花板上悬挂着一个巨大的吊灯,每一个座位上都有对应的吹风口,每一面墙上都悬挂着镶着金边的名仿画,收银台处更是摆了一个长约一米五的细长型的青花瓶。
程远受店主苏生的邀请前来聚餐,但程远知道,聚餐是假,炫耀是真。
程远从大三开始创业,自此便和苏生一直不对付,这苏生是有名的喜欢靠打压他人来增加自己盈利的,纵然当时的程远只是一个刚刚开始创业啥也不懂的小年轻,可当听到了客人夸他的酸辣粉,他便开始打压起了程远。
苏生见程远半月前与国企签了合同,其餐厅分店即将走出s省,心下不平,这半月以来都在想方设法得找合作人,签合同。
这不,终于找到了一个,急着想让程远看看,好炫耀一番呢。
几人坐在大厅,聚餐的一共有五人,除开苏生、程远,还有苏生的合作人段长,前来捧场子的路万,苏生的养子苏遇。
苏遇是苏生从孤儿院带回来的,常常把他带在身边。
苏生把路万带着,程远并不奇怪。人总是喜欢别人的吹捧。
这路万一贯会拍马屁,苏生一个两百多斤的胖子,脸上的赘肉已经起了皱了,任谁都不会觉得苏生好看,倒是觉得他像极了一个压榨百姓的无情资本家,可在路万嘴里却成了“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在酒桌上,路万不停地夸赞着苏生,说着这个合作多么好,苏生又是多么的有才,不停地向他敬着啤酒。
苏生是做火锅起家的,也最爱吃火锅。所以饭局上理所当然得少不了火锅,可毕竟是大夏天,几人添了不少凉菜和一些家常菜。
程远夹在苏遇和段长的中间,程远虽然不是从孤儿院出来的,可他的父亲爱赌博,每次输了钱,便会殴打他和自己的母亲来发泄。但他的母亲又生来软弱。据邻居说,他的母亲是因为被父亲强暴不敢反抗又被自家父母嫌弃不能找个好人家,所以才跟着父亲的。
程远小时候经常上顿不接下顿,三餐没有着落,靠着楼下对面的酸辣粉和那对好老人家养活。
所以此刻的程远对着这个孩子很难不兴起几分怜爱。
加了几瓶啤酒上来,又吩咐服务员那瓶罐装的冰可乐给这个孩子。
多次挑菜给他吃:“你可要吃饱一点,别因为有客人收敛自己。”程远嘴角轻扬起几分笑 意。
作为一个商人,程远深谙不能顾此失彼之理,边向一旁的段长挑些凉菜的同时,边说道:“天气热,多吃些凉菜降降暑。”
坐在苏生旁边的路万看到苏生不停得在冒汗,便吩咐一旁的苏遇:“苏遇,快拿些冰块来,这大夏天的,不吃冰的谁受的了。”
苏遇淡淡地瞥了一眼路万,没说什么,从位置上站起来,照做了。
不多时,便提了一桶冰块来,并向除他以外的人的啤酒里加了冰块,至于他自己喝的是罐装的冰可乐,加不进冰块,然后又将这一桶提了回去。
程远见苏遇有一口没一口得喝着可乐,又让服务员将空调的控制器拿来,稍稍操作一番,问苏遇:“还热吗?”
苏遇摇了摇头。
程远倒不怎么向苏生和路万敬酒,只是多次向段长敬了敬酒,和他搭着话。
程远深谙聊天技巧,两人越聊越投入,喝酒喝的越来越频繁。
路万左右逢源,不止向苏生敬酒,也向程远和段长敬酒。
———
鸣笛声在店外不停得响着,警示着闲人不要靠近。可人总有探知未知的好奇心,越是让他们不要去看,他们便越是要看。
围聚在这儿的人越来越多。
“诶,你听说没,里面那个人好像是被毒死的。”
“这还需要听说吗,你看他那个脸,发紫的嘴唇,一看就是被毒死的。”
“毒死的?啊,我昨天才来吃他们家的菜,不会被毒死吧。”
……
一传十,十传百,估计等不了一天,这家出人命的店就会因为这些话不得不倒闭了。
……
“死者身体表面没有明显伤痕或注射口,看死者的身体反应,应是食用氰化物而死的。”
“我们没有在他们喝的啤酒瓶里检查到氰化物的成分”法医冷静平淡地说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小茶,将参与饭局的人以及服务过这个桌的所有服务人员都叫过来。”清茉转头,朝着不远处的小茶说道。
不多时,人便聚齐了。
小茶站在清茉的一侧,手里拿着资料: “路万,32岁,爱好赌博,与前妻在一周前离异,欠死者苏生三百万。”
“段长,28岁,死者苏生妻子的前夫。”
“程远,25岁,死者苏生的竞争对手。”
“苏遇,8岁,死者苏生的养子。”
一听小茶这话,路万就不舒服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嚷嚷着:“警官,这你怀疑我们,不如怀疑一下隔壁的店主程远咧,他可是和苏生老板一直不对付呢。都斗了两三年了。”
苏生就是这家餐厅的店主。
大多数人都是这样,一旦遇上了威胁,便会慌不择路得找上另一羊来替自己争取一些逃避的时间。殊不知,人一旦逃避,路就少了,逐渐将自己逼进了走投无路的境地。
程远挑眉:“既然你都说了,我们都斗了两三年,那为什么我要等到这时再下手呢?”程远笑得更深了,“更何况现在的宁城谁不知道我的餐厅,而谁又知道苏生的餐厅呢?”
“萤火之光,堪比皓月?”
路万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转头看见段长,眼睛一亮:“段长!”随即一手指向段长,“苏生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夺了段长25岁的小娇妻,段长能不恨吗?一定是他杀死了苏生!”
段长眼睛一眯,犀利得看向路万:“你可别血口喷人!我虽然是讨厌苏生,但还不至于杀了他,更何况他现在还是我的合作伙伴,杀了他我们公司可是要亏损上百万的。”
清茉眼睛一眯:“那你为什么会来和苏生签合同?”
段长有些迟疑:“因为苏生答应我,只要和他合作,他便和我爱人离婚。”
“况且……与其怀疑我,不如怀疑一下这个小朋友”,段长瞥向身旁还在吃糖的小男孩,“他可是从苏生死开始,便一直这样吃糖,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男孩噗嗤一笑:“我巴不得他死了。”
清茉眼睛一眯,一旁的小茶不淡定了。
“为什么啊?”
男孩三下五除二咬烂了嘴里的糖,吞了下去,“他是个名副其实的变态。”
随即丢出了一个惊天炸弹:“他强奸了我。”
“什么?”小茶一下子跑过去握住男孩的双肩。
苏遇慢吞吞得说:“我其实一直在试图搜集证据,但是每次我在房间里装摄像头,都会被他发现。”
“所以其实我没有证据他强奸了我”他顿了顿,又说,“但是我可以发誓我说的绝对没有一点虚言。你们也可以去问我养母。现在这个男人死了,她应该会说真话。”
“所以你确实有杀死他的动机。”清茉有些漫不经心。
“对,我有。”男孩朝她笑了笑。
这是八岁的苏遇第一次明显得能看到未来,感觉到自己已经迈出了黑暗。
他仰头喝下可乐,眼睛眯起的同时,眼角不自觉得流出了点点泪水。
———
一旁年轻俏丽的服务员面对审讯的警察有些不自觉的紧张:“我们都是统一上菜,所有的吃饭用具,菜品,饮品都是统一上菜。”
“那中途有谁碰过你们上的东西呢?”
“在饭品上桌之前,都是只有我们服务人员碰过。”
“除了服务人员,没人碰过,你确定吗?哪怕是陌生人?”
服务员仔细回想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没有。”
清茉这时正看着监控里几人吃饭时的场面。
“我们看了看监控,服务员上的饮品确实是一起上的,也是服务员分配的。”警员顿了顿,“值得注意的是,他们吃饭的时候,只有路万主动向苏生举杯,段长和程远都是苏生主动向他们举杯,这苏遇倒是和苏生从头到尾零互动。”
——
问:
凶手是谁?
动机是什么?
作案手法?
(动机可能有点难想,不要求完整,大家尽量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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