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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最初 192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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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午后,骄阳似火。连风都是懒洋洋的,有一丝没一丝的吹着,怕吵醒了正在酣睡的人们。
正在此时,一声枪响打破了这平静,休憩的鸟儿们被这声响惊起,扑啦着翅膀从空中掠过。
坐落在城东凤凰大道的豪宅主人便是上海镇东商行的老板——陈升。本该是个睡午觉的好时间,但是二楼陈升的房间门口却被围得水泄不通。
尖叫声、哭泣声、唏嘘声充斥着这间大宅。巡捕房的人不耐烦地维持着秩序,驱赶着看热闹的人。
是的,伴随着那一声枪响,这座宅子的主人倒在了血泊中,永远的离开了人世。
佣人张姨神情惊恐,紧紧地搂着一个十岁的男孩儿,用手遮挡着他的眼睛。男孩儿没有挣扎也没有任何动作,被张姨粗糙手掌遮住的面庞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他是陈升的独子——陈茂黎。母亲很早就去世了,现在父亲也与世长辞,只剩下这个孤独的少年以及令人担忧的命运。
因为陈升生前曾是商界巨头,身份地位特殊,所以这次由警察厅厅长慕知伊亲自出马调查案件。陈升死后没多会儿,厅长就在众警务人员的陪同下匆匆赶到现场。
陈升死的时候房间门是从里面锁上的,听到枪声后是老管家拿来的钥匙,打开门之后就见陈升躺在血泊中,右手还握着一把枪,等到众人进去查看的时候陈升已经死了,身体还温热着,屋内窗户大开。之后,陈家人就报了警。
厅长仔细检查了陈升的房间,还算干净整齐,但是细心查看的话就会发现木质地板上留下了不少家具拖拽或者翻倒过的新鲜痕迹。书架上的书略显凌乱,很多外国原装书籍,其中有一套印刷精美封面烫着金边的《福尔摩斯全集》。厅长本不认识英文,但是却通过封面上福尔摩斯和华生的经典形象认出来了,为此厅长还暗笑了一下,颇为得意。
陈升的衣衫有些褶皱,左边太阳穴有一个口径为7.63mm的弹孔,与右手上的驳壳枪型号吻合。
“这根本就是谋杀!”警察厅厅长慕知伊在勘察过现场以后下了此结论,一阵哗然之后大家都面面相觑。“这是典型的谋杀伪装成自杀的案件,你们谁见过什么可疑的人吗?”
老管家看看四周,犹豫了一下,慢吞吞的说道“本来今天下午主人约见了李老板的公子——李涛。”
“哦?有说是什么事么?”
“嗯....我家主人和船厂李老板一直有生意上的往来,最近商行出了些问题,问李老板借过资金周转,但是依然没能挽救局面,即将面临破产,李老板的生意一直是他家公子来打理的,所以我想.....这次可能是来催主人还款.....”
“那怎么没看到他?”
“下午来了,可是....没见到他离开,主人突然就.....”
“果然如此!”厅长慕知伊拍了下大腿,对几个警员说“你们快下楼检查下,犯人一定是从窗户跳下去逃走的!”
一切正如厅长所料,窗子底下发现了男人的脚印,门卫证实李涛慌慌张张的跑出门去,尽管后来李涛极力否认,说是陈老板给他打电话约见,却当着他的面自杀云云,但不能对他所犯下的罪起到什么帮助,于是李涛顺利地被判了刑。
由于李涛身体状况不佳,再加上判的很重,不到半年就病死在狱中,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十六年后 194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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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朗气清,凉爽的海风轻轻吹拂着帆儿,一艘装载着各种富豪的豪华游轮缓缓的离开上海码头向天津驶去。有钱人通常不喜欢尘土飞扬的车马奔波,而是偏爱海上旅行,既浪漫又惬意。
自助晚宴结束后便开始了舞会。悠扬的乐曲响起,男男女女们跳起了交谊舞。
名律师秋图正坐在一旁的真皮沙发上,一边品着红酒一边看着舞池中的青年男女。自己的女儿果然出众啊,秋图想着,就像一颗珍珠般闪耀着光芒,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小伙子才能配得上她,关于未来女婿的问题可要慎重考虑才行。
穿着一身雪白的洋装,此时正在舞池中优雅的跳着华尔兹的姑娘的确足够引人注目,她就是秋图的女儿秋妲诗。虽然并非秋图亲身骨肉,但是却一直被秋图当成掌上明珠宠爱着,今年19岁的她出落的楚楚动人。
揽着她的腰跳舞的青年面带微笑,舞步非常熟练,看来经常参加这类宴会。身材偏瘦但却不单薄,穿着一身高档西装非常衬托身材。
一曲结束,青年本想邀请秋妲诗继续下一支舞,但是秋妲诗表示要回去休息一下,于是青年便向她致谢,然后将她送回座位。其实青年也感觉到了秋妲诗有些心不在焉,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刚好看到一个着白衬衫和背带裤的俊朗青年坐在那边和几位女士款款而谈,青年略微有些不悦,但也不好表现出来,就也转身回座位去了。
“任老。”青年回到座位后呼唤道。
“主人有何吩咐?”一个管家打扮的老人走到青年旁边,恭敬地低着头。
“那边那个男人什么来头?”青年问道。
顺着青年的目光示意,任老看到了那名男子,回答道“这人好像是赵世桑的私人医师,虽然本身不是什么有钱人,但是赵世桑去哪都带着他,所以在上流社会也混了个脸熟。”
“赵世桑?”青年眯起眼睛,“难道是以前负责过父亲被谋杀的案子的法官?”
“没错,少爷真是好记性。”任老回答道,“那时候老爷被枪杀的案子就是他判的,不过那个杀人犯也挺惨的,入狱后没多久就死了,听说他老婆精神失常自杀了,两岁多的女儿也不见了。”
“呵,真是天理循环,因果报应,当年我父亲已经被诊断出得了绝症,没有多少时间了,却在那个时候被枪杀,我还嫌凶手的报应不够!”青年愤恨的说。
没错,他就是当年陈老板的独子陈茂黎。虽然失去双亲的他成长不易,但是却也因得到了父亲的巨额保险赔偿而保住了商行,不然现在的他可能也不是什么富家少爷了。
正在这时,陈茂黎看到秋妲诗走到赵世桑的私人医师跟前说着什么,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
“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么?”秋妲诗说道。
“被如此美丽的小姐邀舞真是荣幸之至”青年笑道,潇洒的站起来牵住秋妲诗的手,拉着她走进舞池。
两人一边跳舞一边闲谈,秋妲诗了解到青年名叫凌筱,是法官赵世桑的医师,不但玉树临风而且精明能干,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上带着一种神秘而又忧郁的气质,如同诗人一般,特别吸引人。所以当秋妲诗看到他的时候,竟然不顾大小姐的身份面子主动跑去邀舞。
听着凌筱谈笑风生,秋妲诗的脸颊不知什么时候就浮上了一抹红晕。
陈茂黎看在眼里,心情越发不爽,索性一个人喝起闷酒来。
“小玫,你在笑什么呢?”一个学生打扮的清纯姑娘问道。
“啊?”被叫做小玫的女孩子收回目光,眼底还带着笑意,看到小雅不解的目光,她笑着说“我在看戏。”
“看什么戏啊?”小雅听完更加迷惑“你是不是又在乱盯着别人看了?”
“什么叫乱盯着别人看呐,说的我居心叵测似的,我这是观察”幕玫回答道,“你看那边几对男女,各种情感纠葛就写在脸上,难道还不让人看么?”
小雅撇撇嘴说道,“光看人家的感情纠葛,自己的事一点也不操心,刚才好几个俊俏男生请你跳舞你都拒绝了。”
慕玫听完之后大笑出声,“你看我这身打扮像是能跳舞的样子么,要是这样进舞池还不被人笑话死。”
小雅听完不由得也笑了起来,的确,没有哪个姑娘穿着裤子在舞会上跳舞的。正巧有人过来邀请小雅,小雅冲幕玫偷偷挤了挤眼睛就去跳舞了。
这整个屋子里就数慕玫的装束最为特别,穿着一件别致的白衬衫,袖子卷成七分,下装是一条卡其色背带裤,长发随意地散落在肩上,头戴一顶暗色鸭舌帽,右手带着一块男款手表。一双美目流转,却又总是笑而不语,气质洒脱又独特。即使穿着裤装也引来不少男士的关注。
其实慕玫还是个学生,业余爱好是写推理小说,曾在报纸上刊登过连载。因为天津某个大老板酷爱推理,是慕玫的读者,所以这次特意出钱邀请她到天津来探讨推理,慕玫顺便就把自己的同学兼好友小雅带来了。
看着小雅兴高采烈地跳着舞,慕玫微笑了一下,又把目光转向其他人。
靠近阳台的地方有个中年美妇,身材苗条,涂着鲜艳的口红,穿一身黑色纱裙,两指夹着一支烟吞云吐雾,霎是美艳,不过面无表情,眼神飘忽,像尊会动的雕塑似的。
还有个微胖的青年,脸圆圆的,穿着西装还是显得有些臃肿,脖子上好粗一条金项链。在舞池里一边搂着姑娘跳舞一边偷瞄秋妲诗,似乎很想邀请她跳舞却又一直被抢了先,一副懊恼焦急地样子,看穿着打扮像是暴发户。
坐在角落的是个身着马褂长衫的老人,坐的四平八稳,看上去很有身份的样子,闭着眼睛好像在休息,不过干嘛不直接回房呢?或许是年纪大了也怕孤单吧。
在忙着大吃特吃的是个中年人,面色不善,散发着戾气,他的旁边都没什么人靠近。
这时慕玫注意到有个穿着墨蓝色风衣的人时不时的在人群中穿梭,不像有钱人,走路非常轻巧,还四处张望。带着帽子压得很低,看不见脸。这身穿着在这里显得有些古怪,可是好像没什么人注意到他。
突然间那人转过头来看着慕玫,两道凌厉的目光直射过来,吓得慕玫心里一惊。那人瞬间收回了目光从人群中消失了。
“这船上不寻常的人真多,总有种不好的感觉”慕玫心道。
杀戮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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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的夜晚并不宁静,风声浪声起伏不断,似乎连梦中都在回荡。
天明时分,海面上的空气是潮湿而又寒冷的。似乎有什么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喊,但那声音如此沉闷遥远,以至于慕玫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小玫!快起来!出事了”伴随着几声大力的敲门声,慕玫被小雅的呼喊吵醒了。
“怎么回事?”慕玫边眼睛边开门。
“哎呀,船上出了命案了!一大早就闹的沸沸扬扬,你快来看看吧!”小雅焦急道。
慕玫听到这个消息瞬间清醒了,飞速换好衣服跟着小雅跑了出去,连脸都没顾上洗。
死者是振东商行老板陈茂黎,也就是昨晚和秋妲诗跳过舞的青年。发现死者的是管家任老。老人家一向起的很早,经过陈茂黎房间的时候,想起昨天主人喝了不少,不知道休息的怎么样,就想进去看一眼,结果竟然看到主人惨死。不由得悲从心生,发出一声嘶吼。
慕玫赶到后,迅速观察了一下房间的情况,房间比较整齐,陈茂黎还穿着昨天舞会上的衣服,就这么躺在床上,一把刀直直的插在他的心脏里。
“我父亲以前是警察,所以我也懂一些相关的知识,能不能让我进屋检查一下,下船之后可以给警察提供更多的线索方便破案?”慕玫对任老说。
任老点点头。
“等一下,我也来帮忙”一个年轻人从人群中传来。原来是赵世桑的医师凌筱。“我是专业医生,我想应该可以帮上忙的。”
于是慕玫、凌筱和任老走进屋子,其他人还在外面看着。
“报案了么?”慕玫转头问正捂着脸悲伤的任老。
任老默默地摇摇头,“已经有人找过船长了,但是船上的通讯设备被切断,暂时无法和外界联络。”
慕玫听完,心里一惊,不详的感觉更加强烈,但是眼前的案子要紧,于是便专心检查起来。
房间里有股奇怪的味道,闻起来很不舒服。刚开始慕玫以为是房间自带的洗手间里有味道,但是走近一看却发现洗手间门上着锁。
“嗯?这间房卫生间怎么锁着?”慕玫问。
一个船员不好意思的回答道:“这间房洗手间坏了不能用,还没来得及修好,所以就锁死了,谁也打不开的。当时陈少爷想换房间,但是豪华套房已经住满了,所以当时他发了好大的脾气呢。”
“是啊,”任老接口道,“昨天舞会上主人还一个劲儿的埋怨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慕玫听完点点头回应,继续观察房间。
总的来说比较整齐,没有搏斗过的痕迹,死者穿着西装,房间钥匙就装在裤子口袋里。闭着眼睛,身体状态较为放松,刀子直插心脏,力道很大,血溅的到处都是,应该就是第一现场。刀就是普通的水果刀,船上用的都是统一型号,随处可见。
凌筱查看了尸体的情况,大致推断出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左右。
慕玫看到床头放着一束夜来香,还有张没写字的卡片,慕玫看到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因为这是夜来香里的夜香木品种,虽然花香浓郁,但实际上是种废气,属于非常廉价的品种。
可能是陈茂黎想送花给什么人,但是因为不识货,反倒弄得很恶俗。
“昨天你们回来的时候有什么事发生么?”慕玫问。
“没什么特别的事,昨天主人心情不好,多喝了几杯,回来之后就睡了,赌气似的不肯换睡衣,就这么穿着西装躺倒了,我给他盖好被子以后才离开。”
“你走的时候关门了吗?”
“当然要关门啦,而且我还从外面锁上了。虽然这船上大部分都是有钱人,但难保有些手脚不干净的,呀,少了东西了!”任老说着才发现,从家里搬到船上的几件值钱物品不见了。“真是!”任老悔恨的拍着大腿“早知道就什么也不带了,要不然主人也不会因为这几件破东西丢了性命!”
慕玫想了想又问“锁门,也就是说你这里有备用钥匙么?”
“有的。”任老回答,“总共就两把,除了主人自己和我以外没有人可以打开了,我这把钥匙从没离开过身边的。”
“那么就是说,只有陈老板自己能打开门了,门锁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慕玫自语道。
“我就有一点搞不明白,”任老悲伤的说,“既然少爷能爬起来开门,好歹酒也醒了些的,遇到一般匪徒应该能打得过才对,怎么就这样去了呢!”
“哦?为什么这么说?”
“主人他从小就在学西洋武术来着,你别看他瘦,可是还有些身手的。”
慕玫听完陷入了沉默。
回到房间后,慕玫在仔细思考这件案子,她不但观察了案发现场,更是注意了围观的人们。
昨天舞会上的老人也来了,带着他的管家,看到屋里的景象之后竟是一副释然的表情。
还有美艳少妇,自从到了门口一直在向里张望,注视着门内的情况,似乎还有几分焦急和紧张,莫非她和死者认识?还是案子跟她有什么关系?
还有昨天大吃大喝的中年人,嘴角浮现出难以察觉的微笑,令人诧异。
那个穿着墨蓝色风衣的人,今天已经换上了灰色休闲装,还是戴着帽子,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是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底下一定是藏着秘密的。
船上人太多了,凶手可能是任何一个,真是麻烦呐,慕玫不由得惆怅起来。
小雅看到慕玫这幅这样子,只好安慰她,“别光想着破案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说不定凶手跳船连夜逃走了呢!”
“是么?”慕玫从椅子上跳起来“我都忘了这个可能性,我们快去找船员调查一下备用小船有没有少!”
果然,备用小船少了一艘,半夜有人割断了绳子,估计是凶手逃亡用的。
“看吧,”小雅有些得意,“凶手跑了,船上这么多人,走了一个也查不到了,你这大侦探呀就好好休息吧,剩余的事该交给警察了。”
慕玫无奈的笑笑“是呀,还是我们小雅最聪明。”
小雅回房之后,慕玫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这毕竟是豪华游轮,船上每个乘客都有单独的房间,于是她又跑去跟船员核对了一下上船人数以及现住房间数,最后发现,船上的人一个都不少。
慕玫打了个寒颤,不详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杀意再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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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太阳西沉,晚霞漫天仿佛火焰,不知在谁的心中燃烧着。
秋妲诗独自站在甲板上,眺望远方。
“好美~”秋妲诗身后传来带着磁性的好听男声。
秋妲诗回头时,凌筱已经站在了她的旁边,双眼望着远方的云霞,整个人被染上奇妙的金色。正当秋妲诗愣愣的看着他时,凌筱转过头来对秋妲诗微微一笑道“秋小姐也喜欢夕阳么?”
“啊,嗯”秋妲诗有点脸红,赶快转过头去看着天空。
“夕阳之所以那么美,就是因为它即将消逝。在海上看夕阳可以比在城市里看的更清楚、更久,于是当太阳沉入海底,黑暗就来的更加直接”凌筱说道。
“是啊,人往往对失去的东西才留恋,拥有的时候又不知道珍惜,不过还好是夕阳,只要喜欢每天都可以看~”秋妲诗回应。
“哈哈,原来秋小姐是这么乐观的可爱的姑娘,跟我映象中的大小姐可不一样啊~”
“既然不像大小姐,那你以后不许叫我秋小姐了,叫我妲诗好了~”
“好~就叫妲诗~”凌筱笑道。
两个年轻人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连晚饭都错过了,直到肚子饿的咕咕叫才发现都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赵世桑每天都要服药,所以凌筱跟秋妲诗道别后就去了赵世桑的房间。谁也没想到惨案再一次发生,曾经的法官赵世桑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第二个死者的出现使得船上的人更加恐慌,慕玫赶到现场的时候发现游客都快要失控了,凌筱正坐在房间的椅子上看着死者发呆。
“是你第一个发现死者的吗?”慕玫问道。
“是的,因为敲门没人应,我担心赵先生的身体,就用他放在我这里的备用钥匙开了门,就发现……”凌筱回答。
赵世桑穿着睡衣躺在地上,面目狰狞扭曲,屋子里乱七八糟,凳子也被撞倒了,有瓶药打翻在地上,撒的到处都是。看来是是死前承受了极大的痛苦。喉咙被割破,凶器只是普通的水果刀,跟第一个死者心脏上插着的那把一样。
慕玫俯身捡起药片看了看,只是普通的安mian药。
“赵先生经常吃这个么?”慕玫问凌筱。
“嗯,”凌筱忧伤的点了点头“赵先生他神经衰弱,这些年都是靠吃安mian药保证睡眠的,这是常备药。”
“你检查过遗体么?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慕玫问。
“还没有....”凌筱苦笑了一下,“看到赵先生被杀我太震惊了,都忘了自己该干什么,我这就检查。”
过了一会儿,凌筱说道“死亡时间应该是晚上八点左右。”
“八点左右么?”慕玫道,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赵世桑的尸体,除了脖子上的伤口以外再无伤痕了,就只有右手食指上有个针眼儿。
“这是什么?”慕玫问。
“哦,这是我之前给赵先生验血留下的。”凌筱道。
“这样的话,喉咙那里应该就是致命伤,但是为什么没流多少血呢?”慕玫自言自语道。
床铺还没动过,但是床头,该死!慕玫暗道一声,怎么也有束夜来香!
连着两个案子都有夜来香,还有被切断的通讯设备,看来是同一个凶手所为,似乎是策划了一系列的犯罪。而且让慕玫哭笑不得的是放夜来香的桥段似乎是模仿自己曾写过的小说《夜来香杀人事件》。
慕玫无比肯定,凶手还在船上,必须追查下去!不过不知道是凶手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这样的话,船上的人恐怕都会有危险。
想到这里,慕玫请人去找来船长来商讨,并且把自己的推断都告诉了船长,只有找到凶手才能阻止悲剧再次发生,所以现在要核实船上所有人的身份。
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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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调查的结果显然让慕玫大吃一惊,不但没有理清思绪反而更加混乱了。
原来这个船上有很多人都和16年前的案子有些关联,那时候慕玫还小,案情的事是听父亲说的,没错,慕玫的父亲就是那时的警察厅厅长慕知伊。
先从赵世桑说起,他是当年案子审理的法官,现在已经被谋害。
医师凌筱,据说是个孤儿,以前他的师傅是赵世桑的医师,师傅去世后就由他来担任私人医师这一职位。
船上的老者更令人吃惊,他竟然是当年杀人凶手李涛的父亲!就是那个经营船厂的李老板。
第一个死者,陈茂黎就是当年被杀的陈老板的独子。
秋图是当年那个案子的原告律师,他的女儿秋妲诗是收养来的孩子,据说父母双亡。
美艳妇人没有结过婚,但是似乎和凶手李涛有什么瓜葛,好像有过孩子,后面就无从查证了。
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还有之前穿着风衣的怪人,都是用化名上船的,而且真实身份怎么也查不出来。
舞会上见过的圆脸青年和陈茂黎是生意上的对头,而且爱慕着秋妲诗,他叫张富。
还有任老,暂时也不排除他吧。
慕玫这样想着,于是把嫌疑人锁定在这些人当中。
一声惨叫打断了幕玫的思绪。难道又出事了?!慕玫飞速赶到惨叫声传来的地点,果不其然,又一个受害者!
最近船上的人都很小心谨慎的待在房间里,而在甲板上散步的秋妲诗就成了攻击对象,一把水果刀从背部插进身体,染得她那玫瑰色的裙子更加艳丽。但幸运的是没有伤到要害,她痛苦的呻吟了一阵就昏迷过去,船医对她进行了紧急抢救治疗之后,保住了性命。
她的脚边就散着一束夜来香。
之后秋妲诗稍微清醒一些的时候,慕玫就去询问她是否看到凶手的样子,秋妲诗悲伤地摇了摇头,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结果最后慕玫没有在秋妲诗这里得到任何线索,只好做罢。
但是还有个重大发现,秋妲诗的背上有块胎记,那老头,也就是李涛的父亲说那是他孙女出生就特有的痕迹。秋妲诗竟然是他失散多年的孙女,也就是李涛的亲生女儿。
接下来,慕玫开始对嫌疑人进行询问。为了方便思考,慕玫把这些证词做了整理。
第一就是关于案子一发生时,各自在做什么。
但是正如慕玫之前所想,大家都说案子发生时自己在休息,无从证实。
第二个是案件二发生时各自的行动。
老人(李涛父亲)案发时间在房间里正准备休息,管家可以作证。
凌筱和秋妲诗一直在甲板上聊天,两人中途都没有离开过。
秋图说那是在朋友房间里聊天,朋友可以作证,不过中途回房去拿红酒。
美艳妇人说自己在甲板上散步,不过没人在甲板上看见过她。
中年男子独子在房间,无人证明。
风衣怪人独子在房间,无人证明。
圆脸青年张富和朋友边喝酒边打麻将,最后都喝醉了,大家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但是没见到张富,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第三是关于嫌疑人的一些情况。
老人对陈家一直怀恨在心,总是说要是自己有生之前看见他们家人死光就好了,右手有些残疾。
秋妲诗是李涛失散的女儿,除了胎记以外,她脖子上还挂着一个李家孩子特有的铜锁。写着“吉祥”二字。在这之前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凌筱一直很本分,没什么特别好说的,没事的时候就在房间里摆弄医疗设备,弄得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不过有船员说见过他和美艳少妇在楼梯拐角处说话,似乎还有女人哭的声音。
秋图是赵世桑多年的好友,但是赵世桑出事那天两个人发生过激烈的争执。
美艳少妇除了一个人抽烟就是和男人搭话,要么就是在房间休息,每次案发她都很快赶到现场,好像很八卦的样子。
中年男子的房间里找到一把枪,虽然有钱人家都会弄把洋枪显示身份,但他明显不是有钱人,却不肯说出枪的来历。
风衣怪人房间里找到全是符号的文件,非常奇怪。
张富虽然看起来憨厚,但其实性子火爆,曾经就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捅了情敌一刀,最后是靠他父亲的关系才没有坐牢。
于是案子就胶着在这里了,谁能破除这层迷雾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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