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川格家族 北极以北极光现
没踏进大门,石警官已经迎了上来,像是见到了救命菩萨。 “要不是真的没有一点头绪,我也不会让你和慈萱一放学就过来。”石警官开始对仁木讲述事情经过。 就在一个小时前,石警官接到董家报案,说是董氏集团的老板董震南被人杀死在自己的房中。 本是一件普通的凶杀案,可因为自案发至今一直找不到凶器而无法入手,警方是一筹莫展,所以才想到让仁木这个小侦探过来帮忙。 “找不到凶器?”仁木边走边说,“倒是有趣的案子。” “据董家人说,下午四点发现死者死于自己二楼房中的沙发上之后,就一直保持现场原样,没有动过任何东西,可是警方却搜遍了整个大宅子就是搜不到凶器。”石警官愁眉苦脸。 要是可以找到凶器,哪怕是没找到指纹,侦查方向也是明朗的,可如今…… “死者死因是什么?”仁木和我在石警官的带领下进入了案发现场。 “被锐器刺破心脏而死,死亡时间大概在下午两点半至三点之间,应该是在死者午睡时下的手。”石警官说道,“我们把这个宅子里所有可能成为凶器的锐器都一一检测了一遍,未发现任何可疑痕迹。” 进入房间时,眼前的景象确实令人震惊。 当然我说的不是尸体。 尸体如今已经被抬走,只剩下略带着血腥味的房间。 屋内摆放着各种古董,什么花瓶、瓷碗、塑像一大堆,典型的有钱人的房间。 发现死者死亡的沙发上,除了血迹,仁木并没有发现别的线索。 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一座观音雕像、一盘水果和一套茶具,没有别的。 沙发与茶几对着阳台,阳台的玻璃门被打开。 “警官你们先忙吧,有什么事我们再麻烦您。”看到仁木蹲在地上认真勘察,我就把石警官支开。 五分钟之后,他从地上站起来,蹙眉。 “有什么发现吗?”我问。 通常这种情况下,我除了打酱油还是打酱油,没别的什么作用。 “没发现什么,现场太干净利落了。” 仁木说得很对,现场太过干净利落,没有任何打斗现象,房里的古董也没有丢失。 而且据石警官刚才说的,死者董震南是被人直接以锐器刺穿心脏而死,可谓一击致命。 那说明凶手应该是了解死者的午睡时间的。 “走吧,下楼看看。” 我们走出房间,仁木突然立住了脚。他凑近房门,蹙眉:“这扇门有酒味?” “可能是谁把酒洒了吧。” “那为什么会洒门上?” 我语塞,答不上来。 “还有,刚刚沙发旁下和桌子上的观音雕像底下我嗅到了细微的腥味,但又不太像是血腥味,而且也没发现血迹。” “刚才石警官说观音雕像底座上有些残渣,如今带回去了化验了。” “残渣?” “嗯。” 面面相觑了一番,我们就下了楼。 从楼梯上下来,我看到石警官与另一名警员正在录口供。 没有走近,我们就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哭声。 “有什么线索吗?”仁木直接询问石警官。 “这是警方刚刚录的口供。”石警官从一旁警员手中拿过一本笔记,递给仁木。 但是他并没有接。 “请问这位太太是?”仁木第一个将目光放于正在哭泣的女人身上。 她穿着一身名牌,盘着头发,上面还有一个漂亮的类似簪子一样的东西。虽然看上去已经三四十岁,可依旧显得雍容。 此时一个年纪大概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正在安慰她,身旁还坐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 与两人悲伤的情绪不同,那青年并没有显得很伤心,只是目光深邃,似想着什么。 “这位是死者的夫人秋湖,旁边分别是死者的女儿海舞和儿子海齐。”石警官介绍。 仁木点点头,随后和我往一旁坐下。 “在下午两点半到三点之间,你们三位分别在哪?”仁木询问。 对于口供,他一向只相信自己询问到的结果,至于警方所记录的,他素来不屑。 这就是为什么刚才他没有接过石警官递过来的口供证词的原因。 “刚才我已经对警官们说过了,我人在外面,并不在家里。”最先回答我们的,是海齐。 他的情绪显然很抵触,一副不愿配合的样子。 “你人具体在哪?有没有不在场证明?”仁木无视他的情绪,继续问。 只听“啪”的一声,我整个人都被惊吓住了,连刚才还在低声哭着的秋湖也顿时抬起了头。 海齐站了起来,一双眼睛带着敌意:“什么时候我需要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来质问?” “乳臭未干?”我看见仁木的脸一下子就青了。 幸好我坐他身边,赶在他发火之前就拉住了已经站起的他:“我们是来办案的,不要在意这些小事。” 唉,很无奈,第一次遇到这么不愿配合调查的人,而且还很无礼。 难怪警方一筹莫展。 “董震南的这个儿子一直被他给惯坏了,脾气一直不好。”石警官也在一旁小声劝说,“刚才我们询问了,他说他在一家酒吧里喝酒。” 在海齐气势汹汹的甩手离开之后,石警官就和我们说了海齐的证词。 从今天下午两点钟至四点被管家打电话叫回去之前,海齐一直在某个酒吧里喝酒。事后警方前去证实情况,得到的结果是,海齐在下午两点钟的时候确实在酒吧喝酒,酒保可以作证。 可两点半之后,他就不在酒保的视线内。当时酒吧里虽然人也不算多,但是却没人留意,也没人可以证明两点至四点期间,海齐一直在酒吧。 只有海齐一人声称自己一直在酒吧的角落里喝闷酒。 了解情况后,仁木转而问海舞:“当时你在哪?” 海舞想了想,说:“当时我在自己二楼房间的阳台上绘画。” “有没有人可以作证?”仁木继续询问。 海舞又想了想,摇摇头。 “那夫人您呢?”仁木将目光重新放回秋湖身上。 “我当时在一楼的书房整理书架。”秋湖带着眼泪说道。 “有人证明吗?”仁木继而询问。 “没有。不过当时我看到我们家的花匠一直在打理花圃,还听到了厨房有摔碎了东西的声音。” “你们是怎么发现死者的?” “下午三点半的时候,厨师从楼上下来,遇到我,说是敲了我丈夫的门发现没人回应。平时他午睡从不锁门,而且三点过后就会醒来,如今没醒我们也觉得奇怪。可是当时并没有多想,以为是他今天太累了,多睡会儿。直到四点我们发现他还是没醒,于是就去了房间寻找。” “当时门是锁着的?” “是的,当时是我用钥匙才打开的房间。” “厨师是谁?”仁木追问。 “是夏识,如今在厨房做事。”秋湖指着厨房的方向。 “好,知道了。”仁木站了起来,和我去了厨房。 我们看到了一个穿着厨师服的中年男人正在驱赶一只野猫,俎案上摆着一条鱼。 “打扰了。”我招呼一声。 这时那男人转过身子,看到我们就僵硬的笑了笑:“请问你们是?” “侦探,来侦查案子的。”仁木直接走了进去。 那男人先是一顿,然后也没说什么,就继续回过头去工作。 “夏先生在下午两点半至三点期间人在哪?”仁木开始询问。 “我一直在厨房忙碌着。”夏识回答。 “听秋湖夫人说,三点半的时候你从楼上下来?”仁木抱着双臂,边环视厨房,边似漫不经心的问。 “是的,当时我给老爷端咖啡上去,老爷平时睡醒之后喜欢喝咖啡,可是当时我敲了敲门,却没人回应。” 死者董震南平时下午一点午睡,三点过后就醒来,而且醒后喜欢喝咖啡。这一点在董家的其他人口中已经得到了证实。 “当时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没有。” 夏识一边忙碌一边回答。 当时已经距离案发半个小时,想来也不会有别的什么动静。 “你今天有在厨房摔了什么东西吗?”仁木继续问。 “额,是的。”夏识迟疑了一下,“我不小心把瓷碗摔碎了。” 说着就指着垃圾桶里的碎片,里边有许多瓷碗碎片还有鱼的各种内脏,看着有点恶心。 从厨师这里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之后,我们就去问了董家的其他人。 首先就是管家西秋,他说在下午两点到三点期间一直在车库洗车。 他带我们去了车库,几辆豪车确实都被洗得干干净净。 “当时有没有其他人在?”仁木询问。 西秋想了想,才说:“当时花匠应该还在花圃打理,可能会听到我洗车的声音。” “是你报的案?” “是的,差不多四点钟的时候夫人说老爷一直没从房间出来。于是我们就带着钥匙上了二楼,打开门之后就看到了老爷倒在沙发上。” “好,知道了。” 接着我们就朝车库的转角方向走去,果然看到了一个花圃。 来到花圃时,我们看到了正蹲在花圃下拿着一把尖头小铲忙活着的花匠。 表明了我们的来意后,花匠夏河证实了管家的话:“当时我确实听到车库有洗车的声音。” 仁木稍稍点点头,若有所思。 “那案发时你一直在这里?”我接着问。 “是的,我一直没离开。” 我看了一下四周,花圃确实被整理得有条不紊。 “诶,那个阳台是死者房间的阳台?”仁木忽然抬头朝四周看,就看到了我们对面的阳台。 “是的,那就是老爷房间的阳台。”夏河回答,“旁边是小姐的房间,我今天看到她一直在自己房间的阳台上绘画。” 两个阳台之间有两三米距离,没可能互相攀爬。 “阳台的玻璃门是一直打开的吗?” “是的。” “案发那段时间,有没有看到什么人靠近那里?” “没有。” 仁木呼了一口气,然后我们就离开了。 负手走着,他看起来有些失望。 “怎么了?大侦探要放弃了?”我嘲笑他。 不过这次的案子确实蹊跷了些。 “我只是觉得奇怪,怎么会找不到凶器?就算是被凶手藏起来或是丢弃也总该会被找到,可是现在……” 这确实是奇怪的地方。 “会不会是被凶手销毁了?”我随口说道,“比如冰锥之类的,时间长了自然就融化了。” “不太可能。”仁木摇摇头:“石警官说伤口比较细小,类似箭伤,没可能是冰锥。” 离开花圃之后,石警官兴冲冲的朝我们走来:“仁木,我找到了一些信息,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诶?找到凶器了吗?”我突然来了兴致。 “哪有那么容易?不过是找到了一些信息而已。”石警官略过了带着失望的我,直接朝仁木凑近。 接着就给我们讲他得到的情报: 原来董震南的儿子海齐前几天因为赌博欠下了几十万的债,但是因为董震南不肯帮忙填补这个坑,二人发生了激烈争吵,海齐还声称要杀了董震南得到他的遗产之类的话。 而董震南最近一段时间和妻子的感情也不太好,正闹着离婚。海舞虽然是董震南和秋湖的孩子,可海齐却是董震南和前妻的孩子。而且董震南重男轻女,如果离婚,意味着海舞不会得到董家任何财产。 另一方面,管家和死者之间也有过节。西秋在董家当了十几年管家,但是因为几个月前西秋的妻子病重,董震南却不准其请假,最后连妻子最后一面也没见上,因此对死者心怀恨意。 而花匠和死者也有过节,夏河的儿子和海齐是同学,大学毕业之后夏河的儿子凭借着优秀的论文和努力,考上了研究生,可是董震南却暗中动手脚,让自己的儿子代替了夏河儿子的一切学业所得。 夏河的儿子因为与研究生擦肩而过而颓靡不振,夏河也因此恨上了董震南。 此事夏河虽心知肚明,可在董家做事,他也一直不敢声张。 至于厨师,也与死者有矛盾。夏识的女儿前一段时间因为前来董家,就被董震南骚扰,最后抑郁了许久。而这件事之后,董震南非但没有道歉补偿,还恶言相向。 夏识的妻子早逝,自己含辛茹苦将唯一的女儿抚养长大,如今被董震南如此糟蹋,他心里定然不好受。 “有趣,也就是说现在每个人都有动机?”仁木笑了笑,可是这些动机似乎又看似很小。 “是啊,可是如今每个人又都有不在场证明,加上董家大宅里又没有监控,我们根本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进过死者房间。”石警官把帽子拿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 确实很棘手。 我也很苦恼,第一次遇到连凶器都找不到的案子。 “董家大宅没有监控,那大门有没有?”仁木问。 “有,大门有个对着门口的监控,不过我们查看了这两三天和案发时段的监控,除了两点四十海齐拿着一瓶酒从外匆匆回来到两点五十又匆匆离开之后以外,没发现有任何外人入内。” “两点四十海齐回来过?”仁木眼前一亮,“他之前不是说……” “他刚刚已经对警方承认,因为喝了酒,心里对父亲不出钱偿还债务的事愤愤不平,因此就从酒吧回来,本打算再和董震南理论一番,谁知道当时董震南的房间被反锁,他进不去,又不敢惊动家里人,最后就走了。” 七点多,我饿了,拉着仁木去了厨房。 在厨房的餐桌上,我见到了海舞。 “你看起来并不伤心。”我说。 其实我并没有要揭别人伤疤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个女孩有点奇怪,她才十几岁,按理说失去父亲应该不像成年人那样会控制或是隐藏情绪才对。 可是我从她的眼里却看不到一点的伤心。 “爸爸重男轻女,所以我对他并没有太多感情。”海舞目光灰暗。 我刚想再开口说什么,却听见仁木在一旁问道:“你今天有没有听见死者房间里有动静?” 海舞一顿,随后想了想,说:“三点半过后我回房间拿染料,曾听到了玻璃碎掉的声音。我跑出来看了看,看到哥哥气呼呼的离开爸爸房间,在门前我还看到了酒瓶碎片,想着是爸爸把门反锁,哥哥生气就把酒砸门上,我就把碎片收拾了一下。” “对了,你们家经常有野猫出现吗?”我随口问。 “是啊,野猫下午经常来厨房偷东西,还打碎东西。” 她让我们都坐下,如今董家闹哄哄的,也没人陪她一起用餐,所以就让我们陪她一起。 晚餐有鱼,味道鲜美,我问了海舞鱼的名字。 “这个你得问厨师先生,因为厨房进货这些事只有他知道。”海舞喝着鱼汤,回答我。 于是我就去问了夏识,才知道这是旗鱼。 重新回到桌子上,我看到仁木在看我。 “怎么了?”我蹙眉。 “没什么。”他说,“我只是突然明白为什么警方一直找不到可疑的凶器,那是因为即使找到凶器了也不会怀疑上面有死者的血。” “啊?”我在原地发懵。 【线索已全部给出,凶手为单独作案,聪明的侦探,你们知道是谁犯下的罪恶吗?】 1.凶器是什么? 2.凶手是谁? 3.动机是什么? 4.简述案件经过。
【每期谜题解答规则】 1.每期答题时限为两周,请在答题期限内进行解谜。 2.答案写好后发布在本题评论中,系统会自动隐藏,答案公布之日开放。 3.除有特殊规定外,只需推理凶手、手法、动机、证据这四个部分即可。 4.如你是作者,想在每期谜题投稿,可以直接联系管理员。 5.每期谜题答案会在谜题期限后公布在本题谜题下。
解题篇:
1.此次案件中有三个疑似凶器的东西出现,一个是花匠手中的尖头铲子,一个是秋湖头上类似簪子的东西,还有一个则是打碎的酒瓶。 但是从“类似箭伤”中可得知,伤口为较小的圆形,故而排除这三个疑似凶器。 那么剩下的,就是最后一个隐藏性的凶器——旗鱼的喙。 众所周知,旗鱼的喙异常尖锐,放入冰箱冰冻或是不必冰冻都足以成为利器。 证据:仁木在沙发旁下和观音雕像底下嗅到的腥味,以及残留了残渣,这就是凶手将旗鱼喙放于地板上用雕像砸碎带离案发现场的证据。 2.海舞说厨房的进货只有厨师夏识一个人知道,也就是说除了夏识以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今天的货物中有旗鱼。所以,凶器只有厨师夏识拿到。 3.动机就是因为夏识女儿被骚扰的事。 4.夏识因为女儿的事而对董震南耿耿于怀,他在下午两点半过后进入死者房间,将门锁上,用旗鱼喙刺死正在熟睡的董震南。 期间海齐曾来过死者房间,因为房间反锁,所以砸酒瓶走人,这就是为什么海舞和海齐的口供都是说当时房间反锁,而等发现死者时门却是没有反锁,可以用钥匙打开。 杀死董震南之后,夏识把凶器销毁,并处理现场血迹,在三点半才走出房间,并对秋湖说叫不开死者房间的门。 凶手迟迟未离开现场,一是了解董家人的作息时间,知道这个时间段不会有人踏入厨房也不会有人进入死者房间。二是处理现场,将喷溅的血迹和销毁凶器的东西上沾到的血迹一一擦拭。三是避开敏感时间,以免让人看到自己在案发时间内出现在死者房间。 杀完人之后,夏识就只等着在四点之后董家人发现尸体。 而夏识的不在场证明则是因为野猫偷跑进厨房,不小心打碎瓷碗才让秋湖听到,从而误以为夏识在厨房做事。 这点从“我”和仁木进厨房时看到厨师在驱赶野猫,以及海舞的口中可得以证实。 而仁木问及夏识是否曾打碎过厨房东西时,夏识迟疑了一下,说明其并未很肯定。 综上,夏识就是本次案件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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