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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4月23日,日本东京井之头公园发生一起高智商犯罪碎尸案,后因缺乏动机和决定性的证据,于2009年4月23日过追诉期,成为日本著名的一宗悬案,该案众多情节非常值得推理,很有代表性和刑侦教材性质。
井之头恩赐公园通称为“井之头公园”,之所以加上恩赐,是因为此地乃是皇室于1913年赐予东京的土地。井之头恩赐公园创立于1917年,坐落在东京西部地区武藏野市御殿山,占地面积383773.16平方米,是东京最具人气的赏樱场所。白天时公园游玩的人特别多,凶手处于某种目的,集中在公园内7个垃圾桶,共27个尸块。
1994年4月23日凌晨,公园女清洁工像往常一样,在井之头公园回收垃圾,当她收拾到第二个垃圾桶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被黑色塑料袋和半透明塑料袋的东西,女清洁工以为是鱼肉什么的,于是顺手像拨竹笋一样拆了起来,拆了一层又一层,总共拆了四层后,里面霍然出现了一只人脚,女清洁工当场吓得瘫坐一摊,连忙丢下人脚,赶紧报了警。
很快警方就赶到了,然后逐一检查井之头公园里的垃圾桶,陆续从7个垃圾桶里找到了27块尸块,这些尸块随后被送往了杏林大学附属医院,很快尸体的鉴定报告就出来了。
这27块尸体总重大约20kg,主要是人的胳膊、腿和胸部的一部分,约占人体的30%,不过让人吃惊的是每块尸体的宽度都是20cm,长度不超过30cm,,甚至连厚度都相当一致,就像是同一流水线制造出来的一样,这和井之头公园的垃圾桶的入口大小完全一致。一般来说,分尸案的凶手为了能够尽快将尸体处理掉,都会在关节处下刀分尸,然而这具尸体的奇妙之处在于,凶手完全不在乎切断骨头的难度,最难切的锁骨、大腿骨部分也完全无视,把尸体齐刷刷地切成了一个又一个方块。从切口的断面情况推测,要达到这样的切割效果,需要使用木工推台锯才能完成,而使用这样的工具会发出很大的噪音,因此警方搜查了案发地附近所有拥有这种工具的商铺和工厂,却一无所获。
尸体的全部血液都被放干,塑料袋里完全没有滴下来的血汤,而且表面也没有残留任何指纹、纤维,清洗得一干二净。手脚上的指纹也都被刮去,连掌纹也被划得乱七八糟。因为没有找到完整的尸体,法医一时间也无法找到具体的致死原因,只能逐步进行排查。他们首先从骨骼和其他身体组织提取检材进行化验,排除了毒杀的可能;从尸体现有的骨骼破坏程度来看,死者四肢和前胸均没有受到撞击的损伤,因此不太可能是车祸或严重外伤死亡;而尸体的血液因被放干,尸斑无法出现,他们也难以确定死者的具体死亡时间,两天内,调查仍没有新的进展。两天之后,警察接到了报案,说附近有一名建筑师,叫做川村诚一,从21日晚上与友人喝酒之后,到现在也没回家。于是警方去他家取走了尚未清洗的衣物,带回去做DNA比对,发现尸体的DNA与川村诚一一致,这才算确定了受害人。
被害人名叫川村诚一,35岁,21日晚上,他因为得到晋升的机会,和老板还有几个同事一起在高田马场站进行聚餐。活动结束后,川村醉醺醺地一个人踏上回家的路,却再也没有出现在亲人和朋友面前.
这里,再介绍一下吉祥寺井之头公园的周边情况,前面说了,凶手的“包装方式”是鱼市常用的打包形式,筑地市场是位于东京都中央区筑地的公营批发市场,亦是日本最大的鱼市场。面积约为23万平方米。 东京都内11间东京都中央批发市场之一,其规模之大与知名度之广,在日本全国也是首屈一指的。
由于从川村失踪到尸块被发现,中间只隔了30小时,凶手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杀人、放血、分尸、抛尸等过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警方怀疑凶手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组织。因为在法医的报告中还指出,这些尸块的切割面呈现出三种不同的特征,这也佐证了分解尸块的工作不是一个人完成的。警方根据手头上的信息,开始进一步的调查,也逐渐掌握了一些线索,但这些线索却令案件更加扑朔迷离。
有目击者向警方说,在4月20日的晚上(川村失踪前一晚),他在车站附近的百货公司后巷,看到一个很像川村的人被两个二十来岁的陌生人殴打,之后,还看到川村和这两个人一起离开了。但这个说法被川村的妻子否认了,因为她坚称当晚回家的丈夫没有明显的外伤,也不觉得他有什么奇怪的行为。警方于是又着手调查包裹尸块的袋子,因为袋子的绑法很特殊,他们认为这种严密的手法很像是当地的黑帮所为。但在调查川村的关系网后,警方发现他并没有和黑帮往来的迹象。不是黑帮所为,难道是在生活中与人结仇,被人报复吗?又或是川村私生活不检点,陷入了危险的感情关系?可川村刚刚得到老板的赏识,和同事的关系也很融洽;长子刚刚上小学,妻子怀有二胎,即将到预产期,家庭和睦,可以说是一名成功人士——这样一个几乎找不出被杀的理由的人,死后却以如此惨烈的方式出现在大众面前,实在是让人迷惑不解。警方前前后后排查了近三百人,没有发现川村和谁有过什么不愉快的经历,也没有发现值得追查的暧昧关系。查到这里,案子算是彻底进入了死胡同。
后来,日本相继发生了飞机失事案(名古屋空难)以及东京地铁沙林毒气案,导致原本负责该案的刑警被大批调走,使得本来侦破难度很大的案件更是几乎没有了破案的可能。而在之后的15年里,虽然警方没放弃侦查此案,却没查到任何有价值的嫌疑人。2009年4月23日,井之头分尸案过了日本法律规定的有效追诉期。这一天,警方召开了新闻发布会,通过媒体向社会公众公开道歉声明,至此,井之头案也就成了日本知名的悬案。
虽然真凶逍遥法外,但日本民间关于“井之头分尸案”的猜想依然层出不穷。
猜想一:间谍误杀说
2015年3月,日本媒体“每日新闻”接到了不愿透露姓名的A先生的电话,说他知道1994年井之头分尸案的真相。
据A先生说,1994年,他是在井之头公园附近摆摊的小摊贩,当时日本的城市管理没有现在严格,很多人都会在一些比较热闹的地方摆摊赚钱。后来,这附近陆陆续续来了很多外国人,因为这些外国人摆摊不讲规矩,A先生曾多次和他们发生冲突。后来,A先生还曾寻求黑帮的帮助,将这些外国人赶出了这片区域。
从那以后,A先生发现自己经常被一些外国人跟踪,当下他也没往心里去,但后来他通过一些渠道得知,这些外国人很可能是间谍,他们是为了获取情报才会在那里摆摊的,但A先生的举动打乱了他们的计划。A先生当时觉得自己有可能会惹上杀身之祸,于是他离开了自己平时存放货物和睡觉休息的仓库,去了一家安全性比较好的商务酒店。直到后来,他在新闻上看到川村诚一的报道和照片时,大吃一惊:“这个人怎么长得和我这么像?”这时他意识到,川村诚一有可能是被误杀的,凶手当时的目标应该是自己。但当时A先生不敢说出这件事,直到案件过去了21年,才敢向媒体透露。但由于案件追诉期已过,A先生的故事也没有任何证据支撑,所以即使媒体报道了这件事,在社会上也没有引起太多关注。
猜想二:肇事掩盖说
当年警方排查时,川村家的邻居曾说自己听到了车辆急刹和撞击重物的声音,但后来警方查阅交通部门的记录,没有发现当晚该地有任何交通事故发生的记录和痕迹。
而法医进行尸检时,也基本排除了车祸死亡的可能。
猜想三:邪教灭口说
井之头分尸案发生时,正是奥姆真理教在日本盛行的时候。1994年,这个邪教在日本吸纳了近一万名教徒,还在1995年发动了世界震惊的“东京地铁沙林毒气案”。
据吉祥寺(吉祥寺距离井之头公园约五分钟路程)附近的传言,川村夫妇二人曾是这个邪教组织中的一员,但在后来想要退出组织时,遭到了死亡威胁。但川村一意孤行,就被组织成员灭口了。但后来奥姆真理教解体时,没有一个脱教信徒谈论过这件事,而且在川村家里,也没有发现任何和这个邪教有关的物件,这家人应该与邪教组织没有任何关系。川村的亲属也证实了他们夫妇二人并没有加入过该组织,所以这一假说并不成立。
猜想四:模仿杀人说
1992年10月30日,日本一家游戏公司发行了一款《真女神转生》的游戏,故事的开篇是一名高中生梦到井之头公园发生了碎尸案,被害者被当作恶魔的祭品杀害分尸,丢弃在公园的各处,醒来后发现公园被封锁起来,警方正在里面调查。游戏里面的故事情节和真实案件离奇巧合,令人百思不得其解。而且案件的发生时间比游戏发行时间要晚2年,的确有模仿杀人的可能。难道凶手真的是该游戏的玩家,丧心病狂地想要复制游戏的剧情,从而随机选择了一名受害者?但游戏中的受害者是一名女子高中生,而川村则是一名35岁的大叔,这一点和游戏的内容并不算完全吻合,而且警方在对游戏玩家的调查中也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有人模仿作案,所以这个猜想也就不了了之。
缺乏相应的证据,所有的猜想都只是猜想。真相依然掩藏在迷雾之下。甚至,川村诚一的完整尸骨,到今天依然没有被找全。井之头公园碎尸案的检方始终无法找到本案的归责人或团体,也无法找到被害者、加害者的相关证据,更无法解释犯罪手法,只能将其定性为“完全犯罪”(日语,意为完美犯罪)。很多人沉迷于完美犯罪的理论,也将井之头公园碎尸案作为现实的案例,甚至有人会对这样的犯罪者崇拜有加。
但仔细翻阅现实中完美犯罪的案例,我们就会发现,所谓的完美犯罪,凶手的智谋只是占了很小的一部分,大部分悬案的诞生,都是现实的局限性和巧合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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